8月31日下午，“当怪物说话时”展览闭幕式在中间美术馆举行，参展艺术家吴子阳、张硕音来到现场，与游戏媒体实验室夕阳室合伙人、明德影像总监刘胜宇（沙皮狗）、北京大学艺术学院博士生郑博航等共同探讨“游戏”作为一种创作方式在过程中逐渐形成的新规则。
除了展出的作品，吴子阳和张硕音也涉足游戏创作。活动以张硕音的互动电影项目《UZU》的放映拉开序幕。《UZU》是由TTC Studios和电影导演刘嘉欣推出的互动电影项目。该项目将手机游戏与互动技术相结合，以沉浸式的方式为观众带来独特的观影体验。
张硕音，《漩涡UZU》，静帧、互联网互动技术、有限场地制作装置、单屏影片，2023年，40分钟
张硕音《她，你，和她的恋爱》直播手游，2022年
影片主角月爱和阿志发现自己被重新塑造为动漫人物。每个参与者都被赋予塑造主角选择的权力，通过智能手机控制故事的发展，并通过与其他观众的集体决策来引导主角的行动，最终导致各种可能的叙事结局。UZU也是一款互动手机游戏（分为两个不同的版本，2022年发布的“她与你和她的爱情”和2023年发布的“UZU导演剪辑版”）。游戏以1990年代的台北为背景。玩家以高中生阿志的视角体验剧情。游戏时间线分为三周：第一周，主角阿志遇到了一个叫月爱的女孩并开始了一段爱情故事。第二周，主角对月爱的感情逐渐加深。然而游戏开始出现各种系统异常，与此同时月爱的自我意识也逐渐增强，导致她对玩家做出的决定产生反抗。在第三周，月爱开始骚扰玩家游戏，发送骚扰信息，导致玩家手机功能不受控制地开关机。玩家开始感觉到自己的人生被月爱绑架了。游戏试图探索人与科技的关系，是人在玩游戏，还是游戏在玩人？是人在利用网络，还是网络在利用人？
在映后讨论环节，有观众问张硕音，有没有考虑过让互动方式更加多样化，让观众有更多方式参与。张硕音说：“这个游戏其实是在探索一种选择的错觉。如果你玩过《仙剑奇侠传》这个游戏，就会知道它其实是一个剧本，无论你在路线上做什么，最终都会走向同一个结局。所以这个游戏的概念是，无论你做出什么选择，剧本都已经写好了。”
主持人那荣坤说道：“张硕音不是把UZU当成一个游戏来创作，而是当成一个艺术项目来创作。这就引出了今天活动的主题，当游戏作为艺术家的创作方式，艺术语言在游戏中是如何转化的？纯游戏的技术层面可能已经达到了，但他的重点可能还是在他想要表达的主题上。”
据悉，此次活动是张硕音时隔十多年后首次从台北来到北京，也是《涡UZU》这部作品首次在大陆上映。
吴子阳，《AGARTHA》，静态照片，声音，彩色影像，2024年，14分钟
吴子阳《AGARTHA》游戏直播
随后，放映了吴子阳制作的游戏《AGARTHA》的先导片，包括实机的现场演示。《AGARTHA》由未来世代艺术奖和维克多·平克丘克基金会委托制作。游戏设定在传说中的地心城市阿加莎，城市的建立与空心地球理论有关，是连接各大洲的地下走廊和秘密通道，传闻这里埋藏着各种宝藏。玩家操作黑色立方体，在3D场景中反射光线，将光线接通电路，从而打开布满灰尘的大门，从一个地下空间进入到另一个地下空间。在内部相连的分章叙事和盒状地图中，模拟树状网络的交换机制，重构了连通的地下生态环境和人与机器之间产生的空间，并考虑了人类在其中的处境。
AGARTHA设想了一种不受人类意志支配的未来生态联结，“游戏”作为一种方式，提供了另一种自然基础来应对世界，我们的感知被各种媒介斗争分裂为多重现实，只能在模拟中触发某种条件现实。
“我不是一个做游戏的人，我是一个画家，后来开始做新媒体艺术、3D动画，这两年越来越多地用游戏来创作，今天很荣幸能加入这样的讨论。”吴子阳在与观众交流时说。
对于 AGARTHA，他坦言：“游戏机制其实很简单，模式就是经典的连点成线。但我的概念跟连点成线有关，也就是不同形式的连接。借用 AGARTHA 这个地心世界的模型，我想讲一个关于连接世界的故事。因为我关注了很多动词，就是你如何快速、无休止地连接？像今天完全大数据的世界，还是我们需要更多私密、不透明的连接？或者我们甚至断开连接，这本身也是一种连接的方式？当然，这种断开连接更多的是今天所谓‘去全球化’的状态。”
放映结束后，艺术家们结合各自的艺术实践以及游戏开发中的具象经验，与嘉宾们探讨了“游戏”机制背后的社会机制，分享了具体游戏类型如何在艺术话语下影响叙事，并畅想了“联机”模式下的全新世界观。
据悉，展览“当怪物说话时”将于2024年5月23日至2024年9月1日在中间美术馆举行。展览标题“当怪物说话时”灵感来源于玛丽·雪莱1818年的科幻小说《弗兰肯斯坦》。自上个世纪以来游戏，许多未来主义科幻改编作品都将书中这个人造的、强大到无可匹敌的、情感上极具辨识度的怪物以富有同情心的人物和哥特式戏仿的形式刻画出来，而每个版本都与那个时代的技术焦虑有关。“怪物”一词源于拉丁语monstrare，意为“揭示”或“展示”。怪物，一个集体无意识的原始意象，成为我们寻找自身位置的坐标：它的形象变化也代表着我们对自我认知的更新。
伊娃和弗朗哥·马图斯，《我们的一代》，坏掉的电脑、CRT 显示器、扬声器、键盘、鼠标、电缆、有声单通道彩色视频
吴子阳，一个有技术的女人，档案、数据分析、有声三通道彩色视频、人工智能聊天机器人、基于人工智能生成脚本的动画视频
阿尔弗雷多·贾尔（Alfredo Jaar），《戈尔德特·埃梅里塔的眼睛》（Eyes of Gordete Emerita），单通道彩色无声视频
展览展出阿尔弗雷多·加尔（Alfredo Jaar）、敖千里、达米尔·阿夫达吉奇（Damir Avdagić）、大卫·杜阿尔（David Duard）、埃德·阿特金斯（Ed Atkins）、劳伦斯·阿布·哈姆丹（Lawrence Abu Hamdan）、李明、乔纳斯·本迪克森（Jonas Bendiksen）、阮顺氏（Nguyen Thuan Thi）、武子扬（Vu Ziyang）、伊娃和弗朗哥·马特斯（Eva and Franco Matthes）、朱利安·沙里埃（Julien Charrière）、朱利叶斯·冯·俾斯麦（Julius von Bismarck）、张硕音、张英海重工、郑源等来自10个国家的艺术家的16件影像及装置作品。
撰文：南方都市报记者 黄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