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由中央纪委宣传部、国家监委、中央广播电视总台联合制作的五集电视特别节目《零容忍》第五集《永远在路上》播出,本期节目揭露了一起某人挪用公款购买游戏设备案,揭露了一起公款案件。
三年来收缴款项不入账,挪用公款6900余万元
2021年6月,一场司法拍卖引发网络热议。当时,安徽省滁州市中级人民法院拍卖了一起腐败案涉案财物,其中包括一张《青眼白龙》游戏卡。它是一款网络游戏,属于纪念品,并无实际作用,但因为全球限量500张,其市场价格在10万元左右。
没想到拍卖开始半小时后,出价就被抬高到了8700万元,虽然这只是网友们希望凑热闹乱叫的结果,并没有人真心出钱,导致拍卖流拍,但这块游戏卡和它的前主人张宇杰还是有着特殊的关系,但却引发了社会的高度关注。
张玉杰(安徽省滁州市不动产登记中心原工作人员):我用赃款买的,买的时候花了五万多元,我从小就对这个东西很感兴趣,所以就带着童真的欲望买了下来。
张玉杰是安徽省滁州市不动产登记中心工作人员,2020年3月被刑事拘留,其具体工作是在政务服务中心大厅窗口接待公民,归集购房托管资金,填写托管协议,出具银行存款证明和资金托管证明。经查,其在2016年至2019年三年间,通过不记账、伪造收据等方式,挪用公款6900余万元。
挪用公款购买游戏设备、结交朋友,连续四晚住酒店,每晚价格十万元
与传统腐败案件相比,此案涉案财产十分特殊,有大量游戏设备,其之所以产生挪用公款的想法,与玩网络游戏有关。
2016年的一天,一位购房者拿着几万元现金来办理资金托管。由于规定要刷卡支付,张宇杰先帮他办理了手续,并将现金打入自己的卡中,打算第二天再帮他办理。他用信用卡支付。但当晚,他在玩游戏时,因为要充值买装备,控制不住自己,把几万元全部花光了。
更让张宇杰欲罢不能的,是充值之后完全不一样的游戏体验,在网络游戏的世界里,只要你舍得花钱,就能成为一个所向披靡、无往不利的玩家。
调查发现,张玉杰贪污的近7000万元,到案发时几乎全部花光了,少部分花在了游戏上,大部分花在了各种高端消费上,他先后交了3个女朋友,给她们买各种奢侈品牌的衣服、手表、珠宝,一起去各地旅游,体验各种奢华的享受。海南某酒店最贵的豪华水下套房,一晚要10万元,张玉杰和闺蜜在这里连续住了4个晚上,自然不会告诉闺蜜这些钱的来源。
“我总是感到不安,但当我花钱的时候,我的欲望抑制了我的焦虑。”
据纪录片《零容忍》介绍,很长一段时间,张玉杰白天在滁州上班,实际住在上海。每天晚上下班后,他就坐高铁从滁州到上海,在上海租了一套月租3.8万元的房子。早上,他会坐最早的一班高铁去滁州上班。上海的繁华让他在单位里不会想工作,也不会想腐败。
每当没钱了,张玉杰就会再次伸手去拿公款,三年内他贪污了四百多次。他曾想过有一天自己会被揭穿,但他控制不住自己。
张玉杰(原安徽省滁州市不动产登记中心工作人员):心里总是忐忑不安,但花钱的时候欲望压抑了不安。我经常梦到自己坐在警车里游戏,前面几个人盯着我看。醒来发现没什么事,就继续用消费来麻痹自己。
财务管理极其混乱,19名党员领导干部和公职人员被追责
经调查发现,滁州市政府从市房地产交易管理部门到房地产登记中心、交易管理部门,均未尽职尽责。按照滁州市2011年出台的相关规定,资金托管窗口必须设岗分工,一人收件、一人审核、一人办理交易、一人办证,相互监督,但房地产登记中心从来没有实行过这项制度。从主要领导到科长,根本就没有人知道有这项制度的存在。
周礼凯(时任滁州市不动产登记中心主任,获试用期两年、免职处分):我以前不知道有这个制度,后来查资料才知道,但是中心和单位从来没有实行过这个制度。
案发后,滁州市监委在调查中发现,该资金托管账户财务管理极其混乱,大量原始资金凭证和会计资料丢失,历史账目极为残缺。
一个管理巨额资金的部门出现这样的情况,令人震惊。早在2016年8月,住房城乡建设部、国家发改委等七部委就联合发文,要求地方主管部门完善二手房资金监管和监管制度。滁州市主管部门没有进行检查考核,而是简单地发文要求各单位进行自查。
正是看到单位极度缺乏管理,张玉杰才敢一次次铤而走险。2019年他打算结婚,就以女友名义买了一套二手别墅,没付一分钱房款,还利用职务之便假借贷款,办完一套资金托管手续后,从资金池里付清了房款。随后他辞去工作,希望可以侥幸逃脱,没想到人算不如天算,正是新冠病毒疫情的爆发,才让他的行为迅速暴露。
黄安明(滁州市纪检监察委工作人员):2020年3月份,疫情最严重的时候,所有交易都停止了,本来资金池是同时进出,但疫情一来,只流出不流入,最后银行账户上就没剩下什么钱了。
资金池空了,但还有近7000万元的资金缺口需要补足,经过调查,张玉杰很快被锁定,2020年11月,张玉杰被判处无期徒刑。
被挥霍掉的巨额资金大部分难以追回,给国家造成了巨大损失,经调查,各级党员、领导干部和公职人员19人不同程度承担责任并被追责,其中交易管理科科长、副科长因玩忽职守罪被依法判处有期徒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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